撰文:Charlene Ling
攝影:Jax Hsu (@jax.hsu, @lifestyleflavors)
2024 巴黎奧運將迎來一項全新的競技項目—霹靂舞(Breaking)。
對來自溫哥華的霹靂舞男孩 Phil Wizard 來説,世界霹靂舞錦標賽冠軍的光環已成過去,下一個目標——衝擊巴黎奧運。
“我愛霹靂舞。因爲可以表達出自己的個性、自己的故事以及喜怒哀樂。”
這一切,要從他 12 歲時開始説起。
不分膚色 競技先行
霹靂舞上世紀 70 年代起源於紐約,是嘻哈文化的重要元素之一。作為最具代表性的一種街舞,霹靂舞各種高難度動作總能掀起鬥舞場氣氛的最高潮,例如以頭為支撐點的花式旋轉,以及倒立踢腳等等。
“最初 A Star Society(非牟利音樂及舞蹈組織)來到學校教跳舞,我當時學的是嘻哈舞蹈。之後來在溫哥華美術館廣場見到霹靂舞表演,頭頂在地板上旋轉等一系列瘋狂的動作,讓我一整個愛住。”
“我從小就希望做些什麽,可以吸引女孩以及大眾、留下深刻印象。當下我決定,要學霹靂舞。”
霹靂舞的難度除了在於舞蹈動作、也在於藝術度。要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,更是難上加難。
“霹靂舞動作難度高,在訓練中受傷是家常便飯,要堅持下來真的不容易。這意味著你要付出更多,也意味著受傷更常發生,因此要入門是很難的。但我可以說,一旦入門、大部分人都會深愛霹靂舞。愛上這個文化、愛上霹靂舞圈。”
談起霹靂舞,Phil 的笑容總是很陽光。他說,霹靂舞十分包容—對場地沒有限制,有音樂、有地方就可以跳起來。在霹靂舞圈內,沒有人在乎膚色,沒有人在乎他人是什麼樣子、來自哪裏,只看競技時能做到什麼動作。從接觸霹靂舞到成為專業舞者,Phil 這些年不但結識到不少來自世界各地、志同道合的朋友,也成就了一個更好的自己。
突破自我 越戰越勇
在加拿大土生土長的 Phil 是韓裔。與大多數亞裔家長一樣,他的父母希望孩子長大後有一份穩定的工作。當 Phil 到了高中最後一年,他面臨人生十字路口:“那段時間,我的内心真的很掙扎—是不是應該順應社會,專注於‘更重要’的事情,找一份好工?”
儘管 Phil 之後還是上了大學,心裏的煎熬卻一點也沒有消退。由於熱愛霹靂舞,他還是會每天堅持練舞。與此同時,也要兼顧學業。就這樣過了一個學期,Phil 暗下決定— 如果在美國加州舉辦的一個活動上獲勝,自己就向專職霹靂舞者進發。結果,他贏了。
Phil 的父母也很開明。爸爸給了他兩年時間去證明自己,如果做不出成績就回去上學。接下來,Phil 一邊打工支撐日常開銷及出國旅費、一邊苦練霹靂舞。他說,直到一兩年前還經常懷疑自己,但自己總能在撫平內心,與舞技共同成長。
“每次克服一個(霹靂舞)動作都是一次成長。我還記得剛做到‘air-flare’那種突破自我的感受。我一開始是個很害羞的人,後來逐漸在舞蹈中學到自信、同時在生活中也更有自信。而這份自信又體現在我的舞步中,更為更好的舞者。每一個動作都真實反映我的情感、我的狀態,有開心、有傷心,也有憤怒等等。”
成為專業霹靂舞者以來,Phil 逐漸嶄露頭角。他參加過不少比賽,最難忘的瞬間並不是奪冠,而是與高手過招、突破自我:“每次打敗了我認為打不敗的強者,或是突破一些高難度的動作,我都感覺再上一層樓。”
台上閃耀 台下苦練
Phil 去年 10 月在南韓舉行的“2022 世界霹靂舞錦標賽”中摘得桂冠。而上一次世界霹靂舞錦標賽,Phil 也表現不錯,獲得銀獎。這顆霹靂舞界的冉冉新星,舞台下的付出一點都不少。
“我的訓練一直很緊湊,特別是幾年前決定以霹靂舞作為自己的事業之後、更加認真對待。每個星期我都練習五、六次,練舞、健身,每次都三到六個小時。”
在七年級的暑假,Phil 遇見他的伯樂—非牟利音樂與舞動團體 A Star Society 的經營者 Jheric Hizon 和 Anita Perel-Panar,兩人還創辦了舞蹈學校 Boogaloo Academy。10 多年來,兩人對 Phil 愛護有加。從一開始的黃毛小子,到現在收入穩定的專業舞者,兩人一路見證了 Phil 的成長。
“在加拿大,像 Phil 這樣成功的霹靂舞者並不多。他很有天份,但他的成功也與努力密不可分。”
Phil 與兩人一直保持良好聯繫。新冠疫情期間,Phil 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滿世界飛,不過反而多了時間去練舞。Jheric 和 Anita 則為他提供練習場地。
如今疫情放緩,Phil 的日程再次被填滿。11 月底才剛從法國回來,他決定先休息一個多月,然後再踏上征途,首要任務就是——為奧運作準備。
“我的信條是時刻準備著,訓練是一年四季都要做的。目前正為沖擊奧運作準備,當然會投入更多資源,也會請私人教練,但訓練一直是很緊湊。”
隨著霹靂舞入選成為奧運項目,Phil 認為,霹靂舞將刮起一陣旋風,而他也希望盡一己之力,推廣霹靂舞。目前,正參與 A Star Society 紀錄片的拍攝,現身説法,向更多人講述霹靂舞的故事。
“我希望讓更多人瞭解霹靂舞、愛上這種文化。”